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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68】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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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之澄正端著那杯茶, 下腹卻突然湧起一股子絞痛。

她立刻蹙起眉尖, 心道不好。

她的月事向來不準, 且總喜歡不合時宜的出現。

比如現在。

顧之澄立刻將茶放下,擰眉看向十三道:“快,你快些去喚翡翠過來。”

十三沒有動,只是惑然道:“陛下可是覺得這茶涼了?可要奴婢去換一盞?”

“不必。”顧之澄手指輕輕捏在龍椅的檀木扶手上, 指尖悄悄用力泛了白, “朕只是想......更衣了, 你快去喚翡翠進來伺候吧。”

十三瞥著顧之澄仿佛壓抑著什麽的眸色,神色淡淡的福了福身子,“啟稟陛下,翡翠姑姑今日身子不適,如今正在屋裏歇息, 不如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顧之澄已覺得身下如溪泉相湧,只怕龍椅上墊著的那塊錦墊又是一片血汙了。

她心底嘆口氣,不知自個兒這月事是不是存心與她作對,怎就不能似阿桐那般,每月準時來報信,也能少許多煩惱。

顧之澄擡手按了按發痛的眉心, 只是無奈地道:“罷了,朕不急著更衣, 你先去外頭讓田總管將桐妃娘娘叫過來。”

桐妃娘娘?

十三眸光微閃,想到這廢物皇帝似乎覬覦過自個兒的皮相,所以先前才對她百般好, 還帶她出宮買了許多東西。

既是這樣......為了主子,十三願意犧牲一切。

十三暗自咬了咬牙,突然上前一步,微微俯下身子。

用盡全力模仿著她見過最有風情的女子,將耳邊的碎發攏到耳廓後,柔著聲音道:“陛下......奴婢也願意同桐妃娘娘那般,伺候陛下......”

十三欲說還休,低垂眼簾的模樣,比往日清冷的氣質又多了幾分嬌怯。

特殊得讓顧之澄瞪大了雙眸,微張小嘴,一時間忘了自己的情急。

十三卻以為是顧之澄看她看得呆了。

呵,果然是個見.色.起.意的狗皇帝。

十三按捺著心裏的惡心,又往前一步,投懷送抱撲到了顧之澄的懷中,坐到了她的大.腿.之上。

十三故意捏著嗓子,裝出嬌滴滴的語氣,“陛下可喜歡奴婢這樣的?”

這樣的嗓音在禦書房內擴出低低的回音,還沒等顧之澄有反應,十三就已經被自己惡心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可為了主子,她願意。

而顧之澄......她已經因為十三驀然坐在她腿上,渾身僵硬得筆直了。

她很害怕,只要挪一挪身子,就會有血.流.一瀉千裏,被發現端倪。

所以顧之澄現在動也不敢動,只好梗著脖子語氣生硬地拒絕道:“你......你先下去,朕不喜歡你這樣的。”

“......”十三楞在顧之澄的身上,懷疑自己的耳朵,心裏頭遭遇了有生之年最大的落差。

她以為,這色令智魂的廢物皇帝,只消她勾勾手指,就可以......

十三仿佛吞了只蒼蠅般的難受,明明她做出了這樣大的犧牲,可是卻被這廢物皇帝硬邦邦的拒絕,明晃晃的嫌棄了。

她站起身來,眸光有些不甘心地瞥過那青花茶盞,咬了咬唇。

明明只差一瞬,就能成功了的。

難道是這廢物皇帝命不該絕?

又或許是這廢物皇帝察覺到了什麽?

十三思忖著,總覺得顧之澄不至於這般聰明。

瞧他這著急的樣子,似乎更是為了遮掩什麽,且是不能被她知曉的秘密。

可她此時也不能做得太明顯,無法再勸顧之澄喝茶,又無法以美□□.惑她,只好暫時退了下去。

十三留了份心思,特意在田總管去桐妃娘娘的宮裏通傳陛下的消息時,留在了禦書房的門口。

她能聽到裏頭悉悉索索的動靜,似是衣料摩.擦的聲音,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可這回十三不敢再貿貿然闖進去。

她若是進去了,不一定就能撞破顧之澄想要遮掩的秘密,反而或許會因為察覺到這一星半點的秘密,而失去了所有的先機,被逐出宮外。

十三耐著性子,用了全副心神暗自觀察著。

很快,她便瞧見桐妃娘娘急匆匆趕來,仿佛還在懷裏揣了些什麽東西,只是瞧不大真切。

桐妃娘娘進了禦書房不久,便與顧之澄攜手一同出來,回了寢殿。

寢殿之內,便不是十三能伺候的範圍了,她只好重新繼續偷偷盯著田總管。

發現田總管似乎從禦書房裏偷偷拿了些什麽出來燒,只是燒得謹慎隱秘又小心,且是一直看著那銅制小桶裏的東西燒成了灰才左顧右盼著拎著那小桶離開,沒給她一絲靠近的機會。

十三一直在暗中觀察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仿佛想到了什麽,有一絲靈光從腦海裏閃過。

只是......卻又難以捉住。

直到深夜,向來不在夜裏出寢殿的顧之澄突然匆匆去了譚貴人的宮裏。

而十三,收到了一封密信,才恍然明白。

密信是由宮裏的暗線想法設法遞給她的一張短短的紙箋。

上頭只有寥寥幾句話。

譚貴人因知曉蕭文成娶妻之事,傷心欲絕,幾欲自戕。

十三將那紙箋放到燃著的燭火上燒成了灰燼,眸色也逐漸深沈下來。

原先她也有過猜測,只是因為譚貴人腹中的孩子,而難以成立。

可如今一來,倒是完全說得通了。

呵,當朝天子竟是女兒身。

若傳出去,真真是天大的笑話。

十三唇角勾出一抹諷笑,又旋即逐漸放大。

掌握了這樣的秘密在手中,她自信主子大業能成,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

而另一邊,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又被多一個人知曉了的顧之澄,正頭疼地踏著月色,進了譚貴人的宮裏。

譚貴人欲輕生的消息,是她特意吩咐留在譚貴人宮裏照顧她的侍女傳信過來的。

當時為了避免譚貴人鬧什麽幺蛾子,顧之澄遣散了她宮裏的許多宮人,說是譚貴人懷了孕喜安靜,人太多了鬧騰,所以只讓田總管撥了幾個他親信的侍女和太監留在這兒伺候著。

這回傳消息過來知道譚貴人想要輕生的,也只有跟在她身邊貼身伺候的侍女七巧。

田總管吩咐了她不許出去亂說,管好自己的嘴,若是宮裏有一絲風言風語,那便定是從她這兒傳出來的,會治她全家的罪。

當然,若是能好好伺候著譚貴人,讓她順利生產,那便會提前放她出宮,且還備一份豐厚的嫁妝給她。

如此分明的重賞與重罰,顧之澄也相信七巧是個明白人,口風定是嚴嚴實實的,不會透露出一絲風聲。

可顧之澄卻忽略了,這人最難逃的,就是“情”這個字。

尤其是七巧這樣的姑娘家,有情能飲水飽,又十分信任自個兒的心上人。

所以她告訴了與自己相好的一名侍衛,並且很是相信她的心上人會為她守好這個秘密,與他一塊暢想著等她伺候著譚貴人順利生完孩子,便可以拿上豐厚的銀錢出宮嫁給他的美夢。

可惜,這侍衛是暗莊安插在宮裏的,不止是與七巧,而是周旋在不同的宮女之間,博取她們的好感與信任,以求獲得宮裏的消息。

且轉身,就將這個秘密告訴了十三。

七巧不知道這些,所以顧之澄更是蒙在了鼓裏。

譚貴人的宮裏因為遣退了諸多宮人,又不允許宮人們輕易走動,所以愈發顯得冷清了。

顧之澄到的時候,譚芙正躺在貴妃榻上,以淚洗面,神色憔悴不堪,就連嘴唇也已經幹裂煞白。

“......”顧之澄暗嘆了一口氣,走到譚芙的身邊坐下,替她攏了攏身上蓋著的白地小絨花薄毯,“你這又是何必?朕還以為你活得通透,卻不料竟這般傻......”

譚芙沒有起身行禮,也沒有旁的反應,甚至連眼珠子都未轉一下,仿佛視顧之澄為空氣,只是怔怔地發著呆。

顧之澄默了默,繼續無奈道:“朕聽說,你已經兩日都未進食了?若不是七巧日日看顧著,攔下你三番兩次自戕的舉動,只怕朕如今已是見不到你了吧?”

譚芙依舊未答話,只是看著窗牖上繪著的彩鵲怔怔然。

顧之澄慢慢起身,在梨花木方桌上斟了盞溫茶,淡聲道:“你該知道,嬪妃自戕,是要牽連家族的大罪。即便你不為腹中的孩子著想,也該為你的家族想一想罷?”

譚芙的眼珠子終於動了幾下,嗓音已是啞澀,充斥著不耐道:“呵......家族?當年父親不顧我的苦苦哀求,執意將我送入宮中,只為了給譚家博一個前程,便置我於不顧,我又何必再在乎這所謂的家族?”

“你的孩子呢?”顧之澄明澈晶亮的杏眸裏,映著譚芙憔悴又絕望的神情,沈聲問她。

譚芙微微一怔,纖長的玉指摸到自己的小腹之上,這個孩子......

眸裏閃過幾絲掙紮之後,譚芙露出幾分不甘與怨憤的神色,“這孩子身上流著那負心之人的血,以後定然也不是什麽好人......既是這樣,不要也罷......!”

顧之澄蹙著眉,有些見不慣譚芙這樣自暴自棄的樣子。

她將手裏的溫茶遞到譚芙眼前,輕聲細語道:“人之初性本善,這孩子以後會成為怎樣的人,要看你這做母親的如何教導。且這孩子終究是無辜的,你從未問過他想不想來這世上,便讓他來了。可如今又不問問他想不想走,便要將他殺了。”

“......哪有你這樣做母親的道理。”顧之澄好看的杏眸裏帶著無可言說的幽光,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個兒的母後。

她總覺得母後嚴苛,似乎在母後心裏顧朝的江山總比她重要許多。

可如今想來,她的母後自知體弱,卻仍拼了命懷胎十月,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才把她生下來的。

而且無論她上一世如何失敗,母後也從未說過不要她放棄她之類的話......

顧之澄的內心不由軟了軟,纖長的睫毛撲簌了幾下,重新看向譚芙。

譚芙在唇上咬出月白的印子,卻冷聲笑道:“陛下這般勸臣妾,也只是怕臣妾生不下這孩子,又要惹來許多風言風語吧。”

顧之澄默了默,很直率地承認道:“朕有這一方面的考慮。但也是心疼你肚子裏的孩子,想必這時候都已經在你肚子裏成了型吧,若是就這樣隨著你去了,倒也可憐。”

譚芙沒再說話,只是指尖在小腹上摩挲著,不知想些什麽。

顧之澄繼續道:“即便不為了旁人,只是為了這孩子,你也該好好活著,帶他來瞧一瞧這人間的大好河山。”

譚芙闔上雙眼,眼尾滲出幾滴晶瑩的淚珠,“這人世間的骯臟齟齬,我不願他來走這一趟。”

“......”顧之澄拿起帕子,替譚芙擦了擦淚,無奈地勸道,“這人世間骯臟齟齬是有一些,可你也該瞧瞧,更多的是溫暖美好。”

譚芙仍舊不屑地抿著唇,自從得知蕭文成娶妻的消息之後,她便再也感覺不到這人間的一絲溫暖與美好了。

顧之澄瞥了她一眼,長嘆一口氣道:“這孩子是你的,朕也只是勸一句,若你執意不想留,朕也不強求。畢竟若是親生母親不喜歡他,估計這孩子來了世上,也不會過得幸福。”

譚芙眸中露出一絲猶疑,“陛下......不怕這孩子沒了,引起眾人猜測麽?尤其是攝政王,他是最有疑心的。”

“無妨。”顧之澄無謂地抿了抿唇,杏眸中滿是豁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朕倒是不怕這些小事,都只不過是暫時的罷了。”

“......總不能因為朕,而改變你和這孩子的一生。”

顧之澄頓了頓,又鄭重說道:“朕只是勸你留下這孩子,但他的去留,權由你自個人決定。不過你的性命,是萬萬不可糊塗丟了的。你正是花一般的年紀,若是為了那種渣滓丟了大好人生,也未免太不值當。”

“......朕相信,若是知道你的死訊,那蕭文成也絕不會為你流一滴眼淚。你又何必為了他,作踐了自己。”

譚芙有些怔然,雙目空洞地看向顧之澄,“大好人生?......臣妾還能有大好人生麽?”

“自然是有的。”顧之澄俯身,握住了譚芙的手,“從今日起,往後的每一日,都是比昨日更好的人生。有朕在,有宮裏的其他姐妹在,日子總是越來越有趣的。”

譚芙的手很涼,也很柔韌,此刻被顧之澄一握,頓時就有豆大的眼淚一顆顆砸下來,在手背上濺出一朵朵滾燙的水花,“可是陛下......臣妾以前做了那般羞恥不顧皇室恥辱敗壞皇家顏面的事,你......你不怪臣妾麽?”

顧之澄輕笑了笑,捏了捏譚芙的掌心,“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人生總要錯過,才知道對的路在哪裏。若不是從前,你又怎會知道蕭文成是這樣滿嘴謊話的惡臭渣滓?”

“......如今這般年紀就能看清他,已是萬幸。不然你這一生都要栽在這上頭,餘生盡在痛苦的淚水中度過了。”

譚芙覆又咬住唇,眼淚依舊一個勁的往下砸。

顧之澄直起身子,瞥了瞥譚芙哭得傷心的神色。

知道哭了就是好的。

顧之澄拍了拍譚芙的背,細聲軟語道:“朕明兒再來看你。今晚你便好好想想,今後的路該怎樣走。但是......切莫再要尋短見了。朕不允許,也不同意。你要為了自己活,不能因為旁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

譚芙肩頭聳動,哭得很兇。

顧之澄借了肩膀給她,讓她趴在上頭哭了會。

雖然顧之澄的肩膀並不寬厚,甚至有些瘦削,可譚芙卻覺得,這好像是天底下讓她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可以不管不顧,忘記一切,盡情的哭一場。

哭到最後,無論如何,總有人還在陪著她。

......

顧之澄離開譚芙宮裏的時候,特意囑咐了七巧多看著她一些,凡有什麽不對勁地都來稟告她,切莫讓她一個人待著,免得又胡思亂想。

坐在禦駕上,顧之澄還有些不放心,又吩咐田總管讓禦膳房多做幾道譚芙愛吃的點心送去她宮裏。

方才哭得累了,定然花了許多力氣,再加上已有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想必譚芙如今正餓得很。

打點完一切,顧之澄歇下來,才覺得累得慌。

似乎隨著她年歲漸長,各種各樣的麻煩事就冒了出來,如同上一世一般,總纏得她不得安寧。

幾年前只需待在陸寒身邊任何事都丟給他去管的天真自在仿佛也與她漸行漸遠了。

顧之澄揉了揉發痛的眉心,望著皎皎的月色,心嘆不知若是身在宮外,舉頭望明月時又會有何等感觸。

不過顧之澄有自信,出宮......

想必已經是指日可待了。

......

與此同時,在同一片月色之下的宮墻之外,陸寒一襲冷色狐絨薄氅,正扶手而立,也在擡頭望著明月。

月光如霜,皎潔而迷離,落在陸寒的眸子裏,仿佛漣起一片比星辰還要好看的波瀾。

陸寒的神色,比今晚的月色還要淡,似是覆著一層冷冷的寒霜,將眸中所藏的情緒都極好的掩蓋了起來。

一道黑影漸漸靠近陸寒,半跪行禮道:“十三拜見主子。”

十三的聲音,比今晚的夜色還要清冷。

陸寒只回眸一瞬,便問道:“你在宮裏......可曾查到些什麽秘密?”

“回稟主上,宮裏那位......並無任何秘密,是您多慮了。”十三頷首,臉色如常。

陸寒蹙了蹙眉尖,冷聲問道:“那譚芙的孩子,可確定了是龍裔?”

十三毫不猶豫地點頭答道:“是,已通過太醫院的暗線確認,是一個五月大的女胎,對主子並無威脅。”

陸寒極好看的眉眼間掠過一絲覆雜的神色,再次確認道:“可確認了是他的血脈?”

十三自然知道陸寒嘴裏的“他”是誰,半點也沒有遲疑地點頭道:“十分確定。”

又頓了頓,十三補充了一句,“今日他還去了譚貴人宮裏,與她柔情蜜語許久,現下還未回宮。”

陸寒臉色驀然一白,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是刀刻斧鑿一般的俊臉愈發顯得冷淡如玉石。

他懸在寬袖內的手掌握成了拳,眉頭擰得死緊道:“這等事,就不必與我說了。”

“是。”十三幹凈利落地答道,“是屬下失言了。”

暗莊所有的暗線得到的消息,都是先交由十三,再由十三刪繁去簡稟告陸寒。

十三知道,只要她不親口告訴陸寒,陸寒就不會知道關於那廢物皇帝的秘密。

至於她的忠誠度,陸寒也永遠不會懷疑。

因為她們暗莊一脈,世代相傳,都是在暗處為每一代的陸家主子做事。

出生入死,鞠躬盡瘁,不知犧牲過多少條性命,卻都一直忠心耿耿,毫無怨言。

十三自懂事起,就知道,她的命不是自己的,而是主子的。

她為之生,為之死,永遠都只為了一個人。

雖十三的父親後來特意求了陸寒的恩典,希望能讓十三離開暗莊,過正常人的生活。

可十三卻沒有遵循父親的遺願。

她從來不在乎活得如何,她只在乎主子是否平安喜樂。

十三對陸寒的心思,很覆雜。

有尊敬,有崇拜,有狂熱,似乎也有......獨屬於少女該有的那一份心思。

可她最擅長的就是隱藏自己的情緒,自然也不會讓陸寒知曉。

她知道,她是暗莊的少莊主,所以從來沒奢望過能在陽光下站在主子身邊。

所以她只求能在暗中守護好主子的一切,沒有非分之想,更沒有必要顯露。

也因為這樣,所以陸寒更加不會懷疑她的忠心,也不會懷疑她是否會有瞞著他的事情。

可唯獨在顧之澄的這件事情上,十三自作主張的瞞了下來。

她知道,主子最大的夢想是開萬世太平,鑄豐功偉業。

而那個廢物皇帝,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個麻煩,都只會拖主子的後腿而已。

主子只是暫時因情所困,因愛蔽眼,所以一時蒙了頭腦。

可是她很清醒。

她可以不著痕跡又毫不費力的解決掉這個無用的羈絆。

主子素來冷心冷情,即便一時傷心,也不過只是一時。

十三知道,也很確信。

十三埋著腦袋,心中正是百轉千回的思緒萬千,卻覺不遠處的宮墻上掠過一道黑影。

極好的輕功卻也掠起了一陣不小的風。

陸寒瞇起眸子,幽幽然看向那琉璃瓦上熠熠的明月光,“十三,你看清楚了是誰麽?”

作者有話要說:  冰雕阿九:你們什麽都沒看見

陸寒:呵呵,你當我眼瞎?

桑崽:是的,你就是眼瞎。筆在我手上,嘻嘻嘻。

陸寒:……說好了是你親生的,整本書裏就欺負我一個。

小顧偷偷冒出小腦袋:小叔叔你要這樣用這個QAQ的顏文字,麻麻才會心疼你,跟我多學學^ ^

陸寒一把按住某只小腦袋:呵,再嘚瑟試試你要躺榻上幾天??

小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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